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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知道的事(二)温暖夕阳项目服务对象身怀绝技篇
来源:本站  发布日期:2016/9/1  点击次数:2379
前言:故事具有生命。在故事中,生命间深入地交流着,在那个亲密时刻,体会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与信任,于是生命便不再孤单。
近来,温暖夕阳关爱三无老人和五保老人项目社工正以叙事疗法为基础,结合口述史这一历史研究方法,与服务对象一起回顾他们的生命历程,重新被看见。我们希望透过叙事的语言,帮助服务对象“重新建构”生命故事,更期待透过故事的连接,让服务对象拥有归属感,带给他们安稳的生命力量。

讲述人: 李金柱
访谈人:周莉 胡志刚
整理人:李金柱 胡志刚
访谈时间:2016年8月23日上午九点
访谈地点:李金柱家中

图为 服务对象讲述表演经历

一、初识乐器

我是李金柱,现62岁,老家平顶山。我最初接触笛子是在11岁左右,在村中胡同口,两边摆有大石板,一棵大榆树下是乡邻们吃饭、聊天的聚会场所之一。忽有一天,有人拿了支笛子来,大家都感到新鲜好奇争着把玩试吹。我试吹了几次后也吹响了,觉得很好玩——对于孩子来说,任何新奇东西都是好玩的吧。后来慢慢的也会正式双手持笛按音孔了,但不懂谱,吹不出什么乐句或旋律,只是乱响而已。

不久之后,妈妈带我们回唐山姥姥家。舅舅们懂些乐理,教我笛子上的音位音阶,但仍不会吹歌曲。后来到表姐家,她见我喜欢笛子只是乱吹当玩具就教我吹歌。我就问她《东方红》的谱子,她唱一句谱,我就在笛子上摸索音位吹一句,这样一句跟一句的学,就这样学完了第一首完整的歌,其喜悦之情不可言喻!后又学吹《社会主义好》,她只唱出了前两句,后来的几句是不会了,还是没时间教,我记不清了,但只记得自己急不可耐的在笛子上摸索着往下接,我也会唱这首歌,但是只会歌词不知乐谱。后来我按其旋律把后边的一句一句全摸出来了,当时心里有了很大的成就感。再后来记得是《打靶归来》,因为歌词中夹杂有两句乐谱,后来就让舅舅找到这歌的谱子而学会了。其后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歌曲学会吹了。


从唐山回来后就经常到处吹笛玩了,但仍不会“开歌”——即把不会唱的生歌新歌按乐谱唱或吹奏出来,那需要知道“节拍”——即每个音符的长短时值。正巧当时村里有个回乡高中生,我叫他玉振哥,他懂乐理,会识谱,也会些乐器,他自己动手用癞蛤蟆皮和粗竹筒做了一把二胡。具体制作过程我没记清,当时也不在意。只记得做好后就在一起合奏,很高兴的常在一起玩。我也很喜欢那把二胡,慢慢的跟他学会了识谱和拉二胡。

图一  服务对象11岁时在唐山的照片


二、三人成戏
在方圆几里、十几里的范围,只要听说哪有会乐器的,玉振哥就带我去拜访学习交流。他常带我去找附近公路边一理发店师傅的儿子玩,听说是原在宝丰豫剧团拉板胡退下来的,二胡当然也拉得很好,但是个瞎子,睁眼瞎,也还年轻,二十八九岁。另有一说是“汝南文工团”的拉小提琴的,水平不低。印象最深的是听他们合奏《步步高》,觉得很好听,后来才知道那是中国名曲。我们在一起合奏歌曲较多,戏曲也有,都是伴奏。后来有一年多左右,理发师想给他儿子治眼,找了个针灸师,一针下去竟把人扎死了。由于我当时年龄小,心里只觉茫然遗憾。玉振哥买了花圈,写了挽联,带我一起送去,我记得一句是“挥泪沉思念友人”,另一句没印象。只对针灸有了新印象——不良印象。一个良师益友竟被一针扎死了,从当时到现在都是印象深刻的一件事。


有时,他和其他爱好者邀请了一群打锣鼓唱戏的,一起伴奏戏曲唱段,就更热闹了,也放开了眼界,接触熟悉了地方戏。


三、初次登台,双腿发抖

一次跟玉振哥参加文艺演出,当时似乎节目有点少,他想让我上去演个笛子独奏,平常都是合奏或者给人伴奏,从来没上台独奏过,所以第一次反应是“我不敢,我不上”,双腿开始发抖,控制不住,好一阵子才渐止,最后也没上。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上台独奏了,也不怕不抖了——那也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体验和现象。之后在学校当着全校同学的面,我都可以轻松自然的演出,并在几个中学都演出过,我的笛子独奏大受欢迎,与别的单位比赛节目时还多次返场,一再谢幕,要把家底掏空了,可谓是大出风头。


四、人生无悔

我十三四岁时正值文化大革命,到处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队,我们是当然的参加者。除了乐器伴奏外,玉振哥还带我学打快板,表演节目数来宝,我还朗诵过“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: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、新四军是人民的队伍...”当时有好多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还夸我普通话说得不错。
后来“复课闹革命”,我才上了初中。学校里也没几个学生会乐器的,有些女生会唱歌跳舞,我仍来笛子独奏,《战马之歌》是最拿手的,在当时政治氛围的影响下,我还给改了名字,让报幕的报《毛泽东的骑兵在前进》。有个同学喜欢乐器,常跟着我玩,我找了个木鱼让他敲,给我伴奏,打“马蹄音”节奏,效果更好了,很受同学们的欢迎。我学习也很好,尤其是语文。当时发生了“中苏珍宝岛战役”,我写了篇长诗,老师在班上给同学们念,作为范文。现在还记得其中有两句是“偷鸡不成反失把米,瘸子上尉被击毙!”数学也常得满分。老师提拔我当了首席排长(当时班级是以连排命名),上边文化局搞过“学生登上讲台”活动,老师让我上台给同学们讲了一星期左右的课,我自己写教案备课,讲的详细了些以至于拖长了时间。当时文化局还来人照了相,可惜照片给一个朋友看,他没有还给我,大概丢失了吧。当时考大学没问题,如果不是后来进了杂技团,我就走文化道路了,而不是文艺道路,一字之别,区别不大,所以无所谓,人这一辈子无论干什么,只要痛痛快快就没什么可后悔的,人生无悔就好。

图二  服务对象中学时的成绩单


五、考上杂技团

将初中毕业时,商丘杂技团转调到平顶山,人员不齐了有去有留的。所以乐队缺人了,就到各中学招会乐器的学生。我当时一考就考上了,像我这种水平已会吹独奏曲,基本上跟唱片上差不多了,而唱片上的曲子当属国家级水平了,所以在考生当中实属最好的。再后来,高中、大学自然也就不上了,虽然要上也没什么困难。我妈作为城市人思想观念也比较开明,对我的爱好选择从不干涉。但我爸是农村的,他又死得早。农村比较闭塞,人文环境也不如城市。我在唐山学会了看长篇小说,学会了乐器。我认为这是文化文艺上最重要的两件事。

图三  服务对象18岁时的照片
进杂技团后,编曲指挥王老师根据《地道战》、《红色娘子军》等改编的杂技节目曲很好听,也很新鲜,我拉的很有劲,很有激情。但现在看那时二胡拉的稀里糊涂,水平很差的。只是演出机会很多了,一般都在剧场,有时在露天临时平台。乐队坐舞台旁边或乐池里。爬杆、车技、手技、单杠、魔术等等不同的项目有不同的曲子。


国家团体当时都是公演不收费,国家拨款发工资,我们学员一开始每月才21元,以后年年长一点。杂技团不久之后又转到郑州。我外出演出到过不少地方:安徽金寨、武汉、上海、杭州、镇江等,转一大圈,各处演出场次多少不等,依售票情况而定。由于文化文学上造诣好,我的思想觉悟就一直比较高,别人在我眼里就显得低俗。比如许多演员听说要给领导演出或者有大人物来看演出,就特别卖力争着上场,一到平常或下乡演出就推托、装病、请假,特别是有出国演出任务时,更是有人撕破脸皮的竞争。有人节目被去掉了,甚至拿着刀去找领导理论,还有炊事员也想跟着出国,真是令人可笑。他们的确不愧是“庸人”、“俗人”。更可叹的是领导也好不到哪去,平常下乡演出让队长、副团长带队,但出国演出就要自己带队了,以致引起领导之间的竞争、纠纷,甚至散伙!为了名利不要脸面,真够可以的。因名额有限,乐队自然去不了。而我早就看的很开,自知比他们觉悟都高,无论到哪演出都一样,不管是城市、农村、部队、学校,都努力伴奏,对得起良心,对得起观众。文化大革命期间,到部队慰问演出“军民联欢”,“军民鱼水情”,那时文艺团体地位很高。实际上,团体成员的思想觉悟,文化水平都很低。我们原是个民乐队,改革开放后开始改西洋轻音乐队,那时港台歌曲传过来,《跟着感觉走》、《搭错车》等很流行。我们到舞场去伴奏,有些曲子没谱,乐队就让我去记录。我改吹长笛,因有笛子基础,很快就掌握了。听音记谱是个本事,有人搞了一辈子音乐也不一定能做到。我在火车站一个酒吧伴奏时,因有不少人吸烟,我怕闻到烟味有害健康就不去了,情愿不挣那份外快。


图四  杂技团乐队集体留影(第一排左数第三位)

图五  服务对象21岁时去开封龙亭表演时拍的照片

图六  服务对象去杭州外出表演时拍摄的照片

六、离开杂技团,生活依然丰富

 我在杂技团工作了十七年,后来改革之后,团体就只剩下豫剧团、杂技团、曲剧团,但是为减少开支杂技团乐队解散了,我被分配到汽车站做检票员,但我嫌工作太没意思,就不干了去自谋生路,出去打打零工或者到剧团临时帮忙,有剧团请我去长期演出,我给拒绝了,以前在杂技团工作了十几年,现在再干以前的工作,没太多新鲜感,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自由的生活。我后来还去过武术院、招待所,在酒店演奏过乐器。我丰富的阅历,给与了我多彩的生活。我交际不是很广,都是拉二胡的同事别人找他帮忙,他再打电话叫着我一块去演出,帮过几回忙之后,他们都知道我拉二胡水平很高,都叫我高手,联系帮忙的机会也就多了些。但我并不想加入他们干职业的,因为我对地方戏兴趣不大。


我喜欢的曲子很多,兴趣广泛而高雅,器乐曲、交响乐,很多乐手都拉不了,因为升降音、半音很多。地方戏曲、京剧我也都能拉,但我拉的一些曲子他们就不一定能拉。人的天赋很不一样,有些同事虽很刻苦用功,但水平还是上不去。音准是民乐的一个大难题,天分差是一方面,关键还在于人的听力、耳音,这还跟人的身体素质、生理因素有关联,越健康的人耳音和听力也就越好,很多人不懂得这一点。只知在业务上苦练,却不知其实“功夫在诗外”。


团里有演员自办杂技学校,演出队的多次让我去帮忙教文化课、音乐课或辅助教练管理员,报酬自然少不了,但我还是推掉了,因为年龄大了想轻松些,钱是挣不完的,门路也多的很,可我又不需要,我也不想买车。不过我吃了几年低保,是国家的优待照顾吧。


图七  服务对象现场为社工表演《神探狄仁杰》插曲

图八  服务对象自制的笛子


七、感叹人生,各有天命

近年来,我演出机会也不多,去年有个豫剧团找人帮忙,同事找我一起去东区。不到一星期,给了一千多块钱。有机会就挣,没机会就算了,我一向不喜欢积极主动,因为我的观念是:
只须温饱过得去,人生除死无大事。
吃穿不愁身体好,这就活着有味道。


我常年锻炼身体,几十年坚持冷水浴,打篮球、羽毛球、乒乓球、单双杠等,文化生活、体育生活、音乐生活、科技生活等都不缺乏。至于爱情婚姻,小事一桩;天伦不乐?无可奈何。心灵寂寞?不算什么。有人轰轰烈烈的在战场上丧命,有人平平淡淡麻将桌边过一生。上天造人很奇妙,长相、性格、爱好、观念、能力都不一样,这才丰富多彩了!社会就复杂在这里,人生短短几十年,很多亲人朋友都没有了人生苦短,再感叹也没用,人各有命,各自珍惜好自为之吧!

图九  服务对象邀请社工一起看自己年轻时候的相册集


结语:感谢项目中的服务对象将他们如此宝贵的记忆捐赠出来与大家分享,我们相信唯有生命可以影响生命,也唯有生命可以转化生命。接下来,还会有更多精彩的内容呈现,敬请期待吧!

(注:本文中所有照片和内容的呈现,均经服务对象同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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